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梗源：@十革组代餐bot_昵称 

上个写这个梗的大佬我没法艾特……非常抱歉……

我觉得我这篇文比不过她的优美……

各位勉强看吧。

【正文】

盘子里，是装食物的。食物是什么？食物指的是可以吃的东西。可以吃的东西……只要没有毒，什么都可以吃。

比如说这个时候，一位优雅的沙皇俄国，或者说已经更名为俄罗斯帝国的意识体，正坐在自己的餐桌前，脖子上围着一条洁白的餐巾，搭成了三角形。他的围巾已经取了下来，为了防止被鲜血溅到，金黄色的布整整齐齐地叠着，放在旁边的桌子上。斯捷潘的面前放着一个盘子，盘子本身不大，不过和里面放着的东西比起来，就显得大了。盘子的两边放着崭新的餐具，一把叉子和一把刀子。

“伊廖沙，你应该认真看看，这可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——”

“……”

伊利亚闭上了眼。

就算是如此深刻的伤口，也不可能永远流血。更何况作为国家意识体——虽然是未来的，他的恢复能力也是远超常人。左眼眶下流下来一条明显而粗大的血痕，在凝固之后，变成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暗红色：甚至黑色。在伊利亚白皙的肌肤上是如此的显眼。

斯捷潘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。

——疼痛。

重复的感觉再一次袭来，伴随着对方那戴着手套触感的手缓缓地摸上眼皮而攀上顶峰。眼眶里面已然空无一物，但是仿佛仍然存在一般，痛得撕心裂肺。伊利亚知道，这不过是幻肢，一种生理现象。

他听到沙皇陛下的一声嗤笑。

“伊廖沙也想尝尝这种美味吗？”

刀子尖锐的触感轻轻地贴上了伊利亚的薄嫩肌肤。伊利亚惊恐地睁开眼，刚好对上那人一双金黄色的瞳眸，里面含着满满的笑意。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银制餐刀，刀背面轻轻贴着伊利亚的脸。

“你很害怕吗？”

斯捷潘轻声询问，明知故问。

伊利亚想要转头避开人的视线，却被他直接使力掐住下颌，一种下巴都要脱臼的钝痛感瞬间顺着被刺激到的神经系统传到大脑、继而传遍全身。动不了了。少年被绳索捆缚到椅后的双手挣扎着，却只是让那娇嫩的皮肤被粗糙的绳索给摩擦破皮，原本就血迹斑斑的手腕给增添上了新的伤痕。

斯捷潘察觉到人的挣扎，伸手解开了他的束缚。伊利亚几乎是在解开束缚的瞬间就想要从椅子上跳下来，但是被年长者以更强的力量压制，伴随着“咔哒”一声，伊利亚瞬间呆愣在原地——手臂直接被对方给反转扭到脱臼骨折。一刹那的剧痛几乎让他连呼吸都要停滞，斯捷潘放松了手上的力气，将对方的手腕轻轻地托起来，微微低头轻吻着上面血迹斑斑的伤痕。

“伊廖沙的身上不应该有这样的伤痕，这是艺术品上面的瑕疵。可是你为什么要挣扎呢，伊廖沙？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……”

斯捷潘微微抬眼，如同圣母在望着她怀里的圣子耶稣，满满的怜悯。伊利亚对此只表示满心的厌恶与恶心，但是他完好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，不敢挣扎。他可不想再被废了一只手。

手腕上的伤痕被轻轻舔舐着，那种微妙的触感，让伊利亚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
他不明白，斯捷潘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爆发了这种怪癖。吃人？不，这个暴戾的沙皇虽然喜欢收集各种人体器官，美其名曰艺术收藏，但是不过是泡在福尔马林里。怎么就突然想吃自己的眼球了呢？

斯捷潘终于放下了他的手臂，然后他把盘子端了过来。

伊利亚想要闭眼，然后就被对方用餐刀威胁：“如果闭眼就切了你耳朵”不得不屈服。他看着盘子里的东西——

都是什么啊……红色的液体铺陈在盘子周围，作为装饰，作为背景，作为汤底。那是番茄酱吗？最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红色物体，瞳孔是深红色的，那是角膜的色彩。在小球后面的线也被切断，整整齐齐地铺列在旁边，甚至其中沿着纹路还细细地切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。伊利亚想起来，前几周斯捷潘还特地向王耀请教了厨艺，主要学习中国人是怎么样把猪肉切成细细的一小条一小条的。

眼球如果是刚刚挖出来的话，是软的，用餐刀把里面的所有部分都细细地一一剖分出来，就像解剖一般认真严谨。但是有些部分要达到完美是非常困难的，因此，盘子里面仍然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，血肉模糊。

伊利亚暗自屏住了呼吸，他不想闻到这股血腥味。

“第一次做，确实是不太完美……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。”斯捷潘用餐叉叉起里面的一块肉放进嘴里，“伊廖沙也来尝尝吧。”

由不得拒绝，伊利亚的下巴再次被抬起来，随后迎上的是柔软的唇瓣。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里，他无法忍受这种味道，随即产生了呕吐反应。血肉伴随着那种铁锈一般的触感被人缓缓度进他的嘴里，他的反应变得激烈起来，用完好的手试图推开对方，以便吐出嘴里的东西。但是斯捷潘却依然强硬地压着他，被嚼碎了的肉顺着舌头，一点点地往里面推。直到顶上对方的喉咙口，感受到伊利亚本能地一咽，将那个东西给吞了下去，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。

看着伊利亚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面弥漫着水汽，氤氲着，模糊了红色的瞳眸，就像是海平面的朝阳，破碎的湖光。斯捷潘忍不住产生了想要将这颗眼球也挖下来收藏的欲望。

——好在压制下来了。